葛蘭克依舊在金屬隊的打鐵舖來回巡視,下巴瘀血處仍然隱隱作痛。


與Phineas交手完後他整個早上便在他的工作坊度過,午餐時間他也沒有依照慣例去用餐,反而只吃了在冰箱裡的冷凍食品,大隊時間他也請了假繼續待在他的工坊思索早上Phineas的話語。

葛蘭克撫摸了他被重擊的傷勢,稱不上嚴重,但疼痛會提醒他沒有成功就是這個代價,瘀血約略要過個三五天才會消。

在打鐵舖裡,他正在監看新進的學員,以免他們要被送往醫療分隊,屆時又有更多報告要寫,還有諾莎娜的碎唸攻勢。

他穿著卡其色的連身工作服,在金屬隊穿著上好的服飾可是相當不明智的選擇,工具腰帶依然掛在他的腰際,以便不時只需。葛蘭克需要什麼,僅是從他的魔法工具腰帶中搜尋就是了,這是狼王送給他的特殊贈禮。

 

葛蘭克隨意拿起桌上散落的零件拼裝,依循他腦海中的藍圖,以及偶爾的靈光乍現,說他是營中第一巧手,絕對是名副其實。

他正在組裝時,一隻沉甸的手搭在他的左肩上,葛蘭克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,每個團隊裡的成員散發的氣勢都不盡相同,加上他身上散發著硫磺味,可想而知是誰。「肯達特,昨天的報告你呈交上去了嗎?」

「放心,兄弟。我一早就交到指揮部去了。」有點沉重的嗓音,帶著和他們不太相同的口音,肯達特的打擾並不影響葛蘭克,後者仍舊組裝著零件。

「刻意玩弄你的南亞口音,早上又幹什麼活兒去了?」葛蘭克經常說話的人大概只有少數,肯達特是其一,他如果刻意操弄他原有的口音,大概就是他想讓他知道什麼事。

「兄弟,在某個程度上我們真是有默契。」肯達特走到葛蘭克側邊,倚靠著桌子邊緣。葛蘭克和肯達特同是工藝之神的兒子,只不過葛蘭克的父親是以希臘身份,肯達特是羅馬神祉的兀兒肯。

他們兩個各別在自己的領域展現他們的天賦,其實一開始他們還有一個兄弟也在原先的團隊,只是分道揚鑣走往不同的道路。

「讓我想想,」肯達特長滿繭的手指敲著他的頭,他身形魁武,身上散發著硫磺味,同樣穿著多處縫補過後的卡其色工作服。「差不多是把其中一面的山壁炸掉五六公頃。」

「有報告要寫的話,你要負責。」葛蘭克抬頭露出微微的不悅,他視線所及之處只發現肯達特大概又拿軍刀把黑髮削到所剩無幾,留著一撮小平頭。

「瘋狂軍人。」葛蘭克做出結論。

「應該是沒事啦,Phineas沒找上門來。」肯達特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,對於葛蘭克口中的形容,他早已習以為常。瘋狂軍人,這是他在團隊中的綽號,也是他自己的特色,團隊中最癡迷軍事,也同為軍事專家。

「那是因為司凱勒不在,不然她早就把你拖到指揮部去了。」葛蘭克沒好氣地說,「還有你最好別讓大地隊那幾位分隊長來找上門,到時除了報告,Phineas又會在一旁抱怨不斷。」

「那哪會是問題呢,只可惜薩多姆跟司凱勒他們出遠門了。」肯達特語中透露可惜,薩多姆與肯達特簡直是天生投契,薩多姆是化學專家,也同是第七大隊領導人。肯達特這時走到葛蘭克右側,接著靠著桌緣,伸手一搭葛蘭克的右肩,葛蘭克反射性地瑟縮,「談到Phineas,這應該拖不了關係吧,兄弟?」

「早上我陪他在練習。」葛蘭克放下手邊的工作,拍掉肯達特的手,起身離去。肯達特自然跟了上去,葛蘭克想要私下談話就會有這種動作出現。

 

他們走出工坊,離工坊有一段距離,到河流一旁。葛蘭克遠眺北方的城市,不遠處就是指揮部,河水一路由北方神廟再過去的森林蜿蜒流過大地隊接著是金屬隊,最終停在他個人的打鐵爐。

「我有點擔憂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,他更是如此。」葛蘭克的視線仍舊停留在指揮部,肯達特站在他的右側。「我有不好的預感。」

「聽起來你似乎是不請自來加入他的練習。」肯達特雖然還是青少年,但他有職業軍人的水準,可以看出端倪,就像葛蘭克受傷,傷在哪裡,他一走進來便得知全部。「我們的指揮官只相信眼見為憑的證據,你瞎操心也沒用,我們都知道他的計畫正在實踐,誰要攔不住他。」

「他說他相信我。」

「他當然相信你,跟他最為親摯的就是你。」

「我也相信著他的信念,」葛蘭克與肯達特視線相交,葛蘭克眼中閃爍著光芒。「所以我繼續跟隨他,有些人就沒這麼明智和有遠見。」

「那也是他們愚昧的選擇,即將分崩離析的是他們。」葛蘭克和肯達特有默契地在譏諷他們所知道的人。

「上次交辦給你的事查得怎麼樣?」這是葛蘭克需要私下談話的主要原因。

「得到一些資訊,不是很多。」肯達特突然岔開話題,「我總覺得他最終會清醒,背叛他們的,只不過我不知道什麼驅使他去相信他們。」這是只有他和葛蘭克才聽得懂的對話。

「時間會見證一切。」葛蘭克雙手分別按在工具腰帶上。「那個火焰之子回來了?」

「里歐·華德茲,上禮拜接獲通報,他現身在紐約。」肯達特報告著,葛蘭克很放心把所有事交給他的副隊長,也是爆破分隊負責人。「他似乎回到混血營了,我們的人看到他和波西·傑克森見面。」

「Phineas知道這件事嗎?」

「依目前情況看來是不知情,有需要呈報嗎?」

「還沒到那時候,安娜貝斯·雀斯沒和波西·傑克森在一起?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真奇怪,有那頭青銅龍的消息嗎?」

「目前沒有,但他一定還留著並且試圖修復。」

「父親的賜福,里歐才能擁有這一切。」葛蘭克慨嘆道,他沿著溪岸走向其他金屬隊的分部,肯達特跟隨在後。

「何嘗幸運,不過我們兩個足以贏過他,放心兄弟,他會輸的。」肯達特自信道,葛蘭克只是直搖頭。

「如果是三個多好,有天或許他會想清楚,有時候我很懷念以前的日子。」

「我同意。」

可惜早已回不去。
 

「Phineas今天有說什麼嗎?」葛蘭克自從跟他練完劍就待在金屬隊。

「沒,我進去時他在辦公桌前審理公文。中午用餐也不見他的蹤影,第二大隊副領導負責今天的大隊時間,據說Phineas今天都在公事上忙碌。」肯達特詳細報告所有他知道的事,一面踢著河畔的小石子。「順道一提,下午送來爆破場地申請的結果,指揮官核准通過。」
 

「那你就著手進行,我還要處理一些指揮官交辦的事。」葛蘭克結束話題,肯達特點頭示意便離開了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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