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大隊從來不會放過任何機會,他們宛如魔鬼的化身一般,神出鬼沒、不按牌理出牌。

 

戈帝準備宣布比賽開始前,第二大隊隊員臉上都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,一切只會照他們的計畫進行,其他大隊只是他們的卒子。
他們手指扣在漆彈槍的板機上,這是一場他們主導的遊戲。

戈帝這時扯開嗓子宣布,「英雄們,遊戲開始!」麥珂塔高舉黃金號角,當他吹響號角,號角聲傳遍整座競賽場。

Phineas有一種回到古羅馬軍團的感覺,不禁勾起了他以往的回憶,但他絲毫不猶豫,他開打了戰爭的第一響。

他在麥珂塔吹響的那一刻,舉起槍朝第五大隊的領導人攻擊。

Phineas絲毫不想浪費時間立刻繼續火力全開攻擊其他大隊,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山德確實正面迎擊他的攻擊,應聲倒下,同時也照著他們第二大隊的策略走,戰線被他們打開了。

湖泊前的曠地呈現一片混亂,各大隊早已不顧他們自己本來的戰略,自顧自地打起來,卻沒注意到他們中了第二大隊的計謀,馬可仕率領的小隊正悄悄地往林線移動。

第二大隊剩餘的隊員隨著隊長,逐漸到了戰線南邊的邊緣,他們不斷以猛烈的炮火攻擊。

但第二大隊不像戰場那些人一樣,他們個個都是冷酷的眼神,絲毫不留情地繼續攻擊,已經有一小部分的人臥倒在地呻吟,戰區內部不斷傳來慘叫,在第二大隊眼裡這些只是必須要犧牲的部分。

 

他們照預定計畫迅速地撤離,前方有兩人負責偵察,隊伍後還有兩人押隊,即使大部分參賽者還被牽制在戰區,但森林裡還有別的麻煩。

等他們撤得更遠,深入森林後,Phineas拿起對講機,一面前進,一面呼叫,「鷹爪,聽到請回答,over。」

很快地對講機有了回應,「這裡是鷹爪,狼群,收到,over。」鷹爪在第二大隊裡代表執行核心任務,意思就是馬可仕那一隊負責取得桂冠。

「收到訊號了嗎?先攻克最近的那一個,over。」Phineas環視四周,確保沒有突發狀況。

「正在調頻,快對上了,over。」馬可仕的聲音自對講機中響起。

「照原定計畫進行,有異狀就回報,over。」Phineas說。

「收到,over。」

 

Phineas開啟夜視鏡功能,他抬頭觀察入夜後的森林,周圍充斥著蟲鳴。

他帶領著第二大隊,沒有平時的嘻鬧聲,他們知道遊戲時該展現另外一面,他們是戰士,不論是實戰還是遊戲都該全心投入。

一個身影移動到Phineas側邊,他沒有Phineas那壯碩的身軀,但細長的雙手佈滿了厚繭,穿著希臘式冑甲。

「你打算先拿下誰?」葛蘭克開口,一如往常在Phineas的右側。

「你覺得呢?」Phineas說。

「不會是第五大隊,你還真會誤導大家。」葛蘭克富饒趣味地說,第二大隊在開賽前讓大家以為他們跟第五大隊結盟,但開賽時領導人又往山德攻擊,這讓其他大隊一頭霧水,他們可能會以為開賽那樣的場面是兩隊結盟故意要混淆視聽。

「你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,你覺得要先把誰的頭砍下來了呢?」Phineas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。

「第一或第三大隊,我想。」

「正合我意,克里絲跟他們結盟很麻煩。」

「這個結盟很鬆散。」

「的確,先擊敗其中一隊,另外兩隊就會叛變了。」

葛蘭克完全知道Phineas的思緒,他雖然不是很熱衷於打鬥,但他願意追隨Phineas,不論何事,畢竟他這條命是他救來的。

「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肯達特跟薩多姆。」葛蘭克提及他另一位羅馬兄弟。

「有你在無須擔心他們,他們不會蠢到要找我們麻煩。」Phineas說,對他而言有葛蘭克,即便是瘋狂軍人肯達特也不足以成為擔憂。

「羅肯納可不是,嘉特向來喜歡亂搞一通,他根本不怕任何人。」葛蘭克說,嘉特只有在出外任務時會比較遵守既定計畫,戰技遊戲又是另一回事。

「第七大隊那兩個瘋狂炸彈客還是有點理智在的,羅肯納中也有一個是有帶腦袋的,雖然他們兩組人馬聯手讓人很頭痛,但如果有人先擊潰他們,他們必然會起內鬨。」

「你不想跟他們交手,想讓他們先被別人收拾再自己潰不成軍。」

「我沒有不想,你不會建議我跟他們交手不是嗎?」Phineas轉向葛蘭克,後者把漆彈槍背在身後,手上不斷組裝著小零件,這麼黯淡的環境下,依舊不影響葛蘭克的靈活度。

「好吧,這回換你猜到我的想法了。」葛蘭克泛起笑意,把零件一股腦地丟回魔法腰帶中。

「當然。」Phineas露齒一笑。


行進的途中他們沒遇上突發狀況,至少在那絲冷意竄過Phineas的背脊前。Phineas突然緊繃神經,那是他的直覺,有一股不尋常的惡意在接近。

近在咫尺之處似乎有不尋常的聲響,所以他喝令,「停!」他右手舉起握拳,示意隊伍停止行進。

這股冷意非常奇怪,並非遊戲的一部分……。

「有東西盯上我們了。」Phineas說,他環顧四周,「做好準備。」

 

領導人話說完不到兩秒,一個黑影掠過,身影龐大。

接著Phineas看到青銅在月光下所反射出的微弱光芒,它衝出來撲向前面一名偵察隊員,第二大隊馬上做出應變措施,開槍打擊,但效果不彰。

它是一隻青銅豹,它絲毫不受漆彈影響,照真實的豹一比一大小打造。

在黑夜下他的金屬皮膚反射出月光,爪子十分鋒利,可以把混血人切成半人半神拼盤,紅色帶有侵略意味的豹眼,顯得更加可怕。

青銅豹有雙紅色的怒眼,Phineas直盯著它,毫不畏懼,汗流不止,因為森林悶熱潮濕的緣故。

隊員有人拉起了弓,但無法傷及青銅打造的外殼。如果用劍距離過於接近,青銅豹一揮爪,就能將人甩到旁側。

他並不打算開槍,因為也只是白費子彈,他思忖該怎麼擊退或擊敗它。

青銅豹撲倒兩名偵察隊員後,轉身面對隊伍最前方的Phineas,它的目標是他。漆彈對它來說不痛不癢,它和Phineas眼神交會,露出一副「今天是你的末日」的眼神,青銅豹一躍而上,撲向Phineas。


Phineas看到它的眼神,瞬間點燃他的怒火,他不可能會讓他的隊員任它宰割,再者它的眼神彷彿在說,「海神之子,不論你躲到哪裡都無法逃過奧林帕斯的制裁」。

它惹火了他,他的靈光霍然乍現,這時青銅豹撲向他,隊伍裡爆出女生的尖叫聲。

Phineas順勢蹲下滾到側邊,他在青銅豹來得及反應前,他握住槍管,使盡上半身的力氣,用金屬槍托揮向它的頭部,它踉蹌往右傾,似乎失去平衡感,Phineas抹掉額頭上的汗珠,但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。

青銅豹頭部的金屬外殼經猛烈撞擊後稍微往外翻,露出內部的線路配置,它沒有喪失行動能力,但反應較先前的遲鈍許多,它再度瞪向Phineas,準備再次出擊,擺明是衝著他來的。

好極了,Phineas暗忖著,在他腳邊不遠處有一處水窪。

要不是危急的情況下,他絕對不會露這一手,他厭惡使用這股力量,他父親賜福給他的力量。

多年以來他早已非常熟稔,有如他的意識一般,水回應了他的召喚。

 

青銅豹張爪準備撕裂Phineas,再次撲來時,Phineas站在原地不動,他依稀聽見第二大隊的隊員試圖叫他閃避開青銅豹,但他另有打算。
可能剩不到零點一秒,他就要徒手和青銅豹交手,可惜他不容許這種事發生。

他策動水,直沖青銅豹的頭部,水柱的力道之強大,他貫注全神操縱著水。

在後方的隊員中爆出尖叫聲,但他們逐漸明白隊長早有打算。停滯在空中的青銅豹,被強力的水柱沖向粗壯的樹幹,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。

 

Phineas召喚水侵入它的內部中樞,破壞它的晶片,造成短路,很顯然地發揮了功效,青銅豹雙眼的紅燈忽明忽暗,臥倒在樹幹旁,身軀晃動,試圖想維持平衡再度立足。

Phineas拿起槍,抵在它頭部金屬外殼剝落後曝露的中央控制系統,他扣下了板機,但他萬萬沒想到青銅豹會來陰的。

漆彈的威力足以破壞它的控制系統,然而青銅豹彷彿因為這一槍的衝擊霍然恢復正常。只有那幾秒,它的爪子揮向Phineas的右手臂,接著它眼中的紅燈熄滅,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。

Phineas踉蹌後退,強烈的痛楚急竄上神經,漆彈槍被他直接拋出去,他的左手緊抓著右手臂的撕裂傷處。

葛蘭克及時在身後一把托住他,他才能穩住身子,沒跌坐在地,一道不淺的爪痕劃開他右手臂的金屬護肘。

小隊中醫療分隊的隊員立刻上前查看,Phineas感到右手臂彷彿被千刀萬剮,他咬牙解開護肘,他頭冒冷汗,接近他內臂的刺青處有一道十公分長的撕裂傷,有一部分傷及了刺青,皮開肉綻,鮮血從中汩汩湧出。

一個年僅12歲的女孩正在查看他的傷口,他勉強抬頭,看著他小隊的人馬,他們臉上寫著擔憂的神情,他微笑輕鬆地說,「只是點小傷,沒什麼。我之前在亞馬遜背後曾經被劃開一道更深的傷口,這點小傷沒什麼。」

他安撫隊員們的情緒,這種傷口對他而言算是小傷,但他覺得更疲勞,有如火在燒,他被野獸怪物攻擊不下數萬次,但從來沒有這種感覺。

是毒嗎?感覺也不像。但他的傷口越發越疼痛,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,怎麼光是這一擊就耗盡他不少力量,他蘊藏的力量也悄悄釋放出來抵禦這惡意。

這不是營區內的東西,該死,不是說邊界沒問題嗎。但他查清楚前,不能先打草驚蛇,遊戲還得繼續。

他是領袖,他必須穩住軍心。

 

「遞給我繃帶就好,我自己能處理。」Phineas對那名女孩說。

「可是領導人……。」那名隊員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撕裂傷,但Phineas以眼神示意她照他的話做,Phineas很清楚嚴重性,但他不能因此讓小隊受影響,她拿出繃帶遞給Phineas。「隊長,東西在這裡。」

「謝謝。」Phineas召喚乾淨的水清洗他的傷口,並止住了血,他綁上繃帶,站起來,接過別人遞給他的槍。「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,現在我們得趕緊行動。」

傷口的痛楚沒有因此延緩,但他不能讓其他人察覺。現在得轉移他們的注意力,這個是他的拿手絕活。

「有誰現在想來個泥巴浴?」他咧嘴笑,右手臂的疼痛蔓延上他的肩膀,他試圖裝出平常輕鬆開玩笑的口氣,「現在,每個人都要給我去做泥巴敷臉。」

聽到這裡隊上大部分的女生臉色轉為驚恐,男生則是跟著隊長一樣咧嘴燦笑,女生氣得大喊他的名字,似乎剛剛沒有發生過一場驚險的戰鬥「Phineas!」

「沒商量的餘地。」Phineas搖搖手。她們只好照Phineas的話做,把泥漿抹在臉上,臉上的神情百般不願,露出「我要勒死你」的表情看向他們的隊長。

 

Phineas將葛蘭克拉到一邊說話,「你那裡有水嗎?還有我需要一個護肘。」

葛蘭克聽得出來Phineas的情形很不妙,他馬上遞給他水,Phineas喝完後喘了幾口氣,葛蘭克知道不要提起傷口的事,「那頭青銅豹不是金屬隊所打造。」

Phineas接過葛蘭克從魔法腰帶中翻出的護肘,與左臂上的護肘並非一對,沒差,本來戰鬥護具就會損耗。比起讓其他大隊直接看到他受傷,帶個不相稱的護肘比較不會引人注目。

「我正想問你這個,昨晚我檢查時並沒有這一頭青頭豹,營區內更沒有青銅豹。」Phineas陷入思考,他緊蹙眉頭,手臂上的疼痛也逐漸舒緩。

「外人,但這怎麼可能?」葛蘭克推敲,他發誓他從來沒打造或在營區看過青銅豹。

「這是個好問題,比賽完後我們在著手調查。」Phineas作出結論,這時偵察兵站到Phineas面前,Phineas抬頭問,「有發現什麼嗎?」

「一百公尺外有戰鬥痕跡,他隊似乎離我們不遠,領導人。」其中一個偵察兵開口,他臉上同樣抹著泥巴。

「讓大夥在休息一晌,叫他們做足準備,等等我們要去拿下其他大隊。」Phineas眼神中掠過頑皮的光芒,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,他們認得自己領導人的招牌動作,這意味著準備大幹一場了。

「是。」兩人齊聲回答,敬禮後趕緊去執行。


Phineas轉身,繼續與葛蘭克對話,他們離其餘的隊員有一段距離,以防他們的對話被聽見,「我不認為我們之中會有奸細。」

「我也不這麼認為,可能是我父親的工藝品被祂隨意丟棄,誤打誤撞進來的。」葛蘭克提出他的看法,但他知道事情從來不會這麼簡單。

「可能是這樣,上頭應該會有你父親的標誌。」Phineas道。

他們走近青銅豹的殘骸,青銅豹原本泛著惡意的紅瞳早已黯淡無光,只剩黑暗的空虛,上頭外翻的金屬機板暴露出被Phineas破壞的線路,仍沾有漆膠,葛蘭克仔細端詳任何的蛛絲馬跡。

「找到了,是赫菲斯托斯的一項工藝品。」葛蘭克將青銅豹的頭往上一抬,他指向豹的下顎刻著Eta,「赫菲斯托斯的標誌,Eta是指H。」

「相信我,我跟你父親的傑作交手過數次,它們不會無緣無故憑空出現在隨意一處,我感覺這是衝著我來的。」Phineas傾吐自己的看法

「查明之前,此事不要張揚。」

「我也有不祥的預感,事情從來沒簡單過。」

「就算不是火神,巴克斯也有可能跟此事有關,豹是他的聖物。」Phineas想起酒神,這種事比較像巴克斯會做的事,而非他的希臘身份。

「戴先生向來對混血人沒好感。」葛蘭克想到混血營的營長,戴先生,也就是希臘天神戴歐尼修斯。戴先生總是挺著一個啤酒肚,穿上搶眼的豹紋襯衫,配上布滿血絲的眼球,乍看之下是個名副其實的酒鬼。但因為他被處罰來混血營當營長,加上他的禁酒令,他手上的酒在碰到他的嘴唇前就會變成其他飲料,但他仍渾身酒氣,因為他是酒神。

「除了他的孩子外,他是有理由討厭混血英雄的。」Phineas不經意地說,他知道巴克斯之所以討厭混血英雄的原因,鐵修斯。

「我只知道他沒叫對我的名字過。」葛蘭克悶聲抱怨,戴先生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,在主屋跟奇戎還有身旁顫抖不斷的羊男打著撲克牌。戴歐尼修斯似乎極少叫對混血人的名字,除了Phineas的名字他一次也沒叫錯過,戴先生時常把葛蘭克(Grank)叫成南北戰爭的傑出將軍格蘭特(Grant)(註)。

「我還不知道巴克斯也開始對我有興趣了。」Phineas想到或許是因為巴克斯沒把他拉過去玩牌,然而Phineas非常慶幸待在混血營時不用跟巴克斯的希臘身分打牌。「希望他不是要找我去打牌。」

「奧林帕斯現在全部都在追著你跑是吧?」葛蘭克一眼就看穿Phineas,後者挑起一邊眉毛。

「我想是吧,我真的有那麼好看透嗎?」Phineas皺了皺鼻頭,他不是很想在這時候繼續深入討論奧林帕斯的事。

「要我說的話,你比迷霧還要會戲弄他人。」葛蘭克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了,「別忘了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。」

Phineas正在操縱左手腕上的金屬手鍊,似乎在傳遞著某條資訊。

「你唯一好看透的時候,應該是穿比基尼的時候。」葛蘭克揶揄著Phineas,後者聽聞時像是將希臘火藥下嚥一般驚駭。「你在做什麼?」

「去他的屋大維,你就跟蕾吉娜一樣不懷好意。與其那樣,我寧可一絲不掛。」Phineas用嗆到的聲音低聲咒罵道,「叫莫斯來把這鬼東西扛走,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跟這東西糾纏了,別忘了有一個冠軍的頭銜等我們去拿。」

葛蘭克竊笑了一晌,的確他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處理外務了。

「悉聽尊便,領導人。」葛蘭克說道,Phineas翻了白眼。

一個士兵迅速向他們奔來,臉上同樣沾染著泥巴,漆彈槍背在肩上。呼吸急促,因換氣不及而臉面脹紅,「報告長官,偵查兵回報前方八十公尺有大隊正往我們而來。」

 

「也該是時候了。」Phineas提起槍枝,奔入前方濃密的林子,「第二大隊跟著我!」

 

Phineas忽略傷口帶來的痛楚,他的大幅動作使傷口的疼痛指數攀升,但他早已顧及不了那麼多。腎上腺素在他熱血沸騰的血液中流竄,亢奮壓過擔憂與傷口的刺痛,不論幾回他還是會因此迫切不已去爭取榮耀。

 

註解:
尤利西斯·辛普森·格蘭特(Ulysses Simpson Grant),西元1822-1885年,南北戰爭時期北軍出名的將領,一開始在西元1861年4月在西羅之役(Battle of Shiloh)中擊敗並重創南軍,西元1864年被任命為聯邦軍總司令,率領北軍將南軍擊潰。西元1868年,因南北戰爭時期戰功彪炳,成為第18任美國總統,在任期間政績平淡,任內因政府貪污嚴重以及對南方蓄奴主義過度妥協飽受批評。但因軍事身分以及濃厚的愛國主義,被描繪在50元美金上以資紀念他對聯邦統一的貢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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